濂溪之“濂” 气象万千、
民俗上有一个奇特的历史现象:“地以人重,人与地传。”方志上因此出现了这种名人效应:地名成了人名或人名成了地名,人名和地名合二为一。
民俗上这条“潜规则”,各地的世家大族更普遍运用,“奇特”就升级成“奇妙”了,因为这个名人往往是一个聚族而居的始祖,于是,名字文化同同家族文化、姓氏文化、谱牒文化、乡土文化等,有机融合成为该地的一座地标性的立体风景!有副对联概括得极准确,极形象:“一个家族,一方水土,一个姓氏,一缕文化的乡愁 / 一条大河,一条长江,一段传说,一种文化的追求。”
“濂溪”,就是这道立体文化风景的一个极典型的例子!
濂溪周氏大宗后裔中稍懂些谱的都知道:本宗宗名或本族族名得自先祖元公别号名,元公别号名得自濂溪书堂名,书堂名又得自所临小溪溪名,而同名小溪有两处,一在江西九江周家湾,一在湖南道县楼田村;楼田的是源,本叫廉溪,和廉山、廉泉三位一体,构筑成楼田胜景的主体。
人名、地名、宗名、族名都冠以“濂溪”——“濂溪之‘濂’”,到底蕴藏着什么神奇奥妙呢?
探奇揽胜,乃人之常情。探源溯流,乃谱事要务。笔者修谱多年,自然爱探,重探,这一探竟然探出个“兹事体大”:
元公本有《题濂溪书堂》诗记述亲自命名江州濂溪原委,诗中还有“名‘濂’朝暮箴”一句昭告命名宗旨,暗示其意义重大。后来,黄庭坚应寿、焘二公之请作《濂溪词并序》,用一组鲜明对比构成的排比句激情喷涌地评介道“溪名未足以对茂叔之美。虽然,茂叔短于取名而惠(通“慧”)于求志,薄于徼(通“邀”,此处为“招”的意思)福而厚于得名,菲(“菲”读“翡”,菲薄)于奉身而燕及茕嫠(燕:使动词,使------安息。茕:读穷,孤独。嫠:读离,寡妇),陋于希世(陋:鄙薄。希世:迎合世俗)而尚友(尚友:上与古人为朋友)千古”。黄庭坚的评介虽然还没有触及濂溪周氏发祥时期的人文历史地理,但已深刻揭示了“濂溪之‘濂’”中元公光风霁月般的崇高人品。可是,再后来,一方面,有“官方权威”说,黄庭坚理解错了,有民间人士因此归咎寿、焘二公,“殆子弟不能达先志之罪也”;另一方面,还有人说道州“本有濂溪”,而道州濂溪“发源于大江岭”,“东流二十里”才在两里外处流经楼田;这些竟然基本上都写进江州和楼田两处濂溪祠祠记里。
七八百年来,除濂溪世家统编族谱《濂溪世家谱》“夫子自道”外,学界、史界、谱界虽然偶尔提及“濂溪之‘濂’”的话题,但都置元公自己的解说和濂溪周氏家谱、族史于不顾,致使“濂溪之‘濂’”的源流错讹,其厚重文化底蕴更至今仍晦而不明!
古今谱迷,谁不觉得“悠悠万事,惟‘谱’为大”?既然“濂溪之‘濂’”如此关乎宗族名、始祖名、祖居名、祖籍名,甚至涉及元公生平行迹、道德品格和学术理论,若不“正本清源”,岂不上有辱祖宗,下有愧后嗣?还敢奢谈修谱??? 有鉴如此,笔者不忌浅陋作文,虽小有正名之意,但重在释名,重在揭示族史、谱史关节之处,重在弘扬“濂溪之‘濂’”的文化传承,重在学习、继承先祖元公的道德和精神,当今之下,或许有助于家人一圆所梦。
一、追述被大半误读了八百年的濂溪之“濂”,以明白其来龙去脉,感知问题的严重性、紧迫性;
二、通过赏析《题濂溪书堂》一诗,着重揭示江州濂溪得名的庐山真面貌:一在命名始末,二在名字底蕴;
三、通过剖析“名‘濂’朝暮箴”一句,剥露其命名目的,便可再挖出一座金山,供后人无穷享受!